「我以前明明就會頭痛成那樣，抽血、儀器卻都檢查不出異常，為什麼？」
就在領到滾蛋證書很興奮的同時，她這麼問。
患者總是會在門診裡問許多問題，第二常見的問題是：「我總覺得很不舒服，但不管做了多少精密檢查，他們都說我的檢查一切正常，為什麼？」
在我的臨床經驗與個人看法裡「凡是儀器檢查到的問題，都能算是表象」~
血壓、血糖、血脂肪、肝功能、腎功能…等數據，僅提供醫師輔助診斷、用藥治療的參考，雖然這些測量儀器力求客觀、經過檢驗，但我認為這些量測數據的背後必然有根源性的問題，不一定能只靠藥物就徹底控制或解決。
以降血壓藥來說，雖然有鈣離子拮抗劑(例如大家熟知、最近 不是愛馬仕卻能老是出包 總是出名的「脈優」)、利尿劑、血管收縮素轉化酶抑制劑、血管擴張劑、混合型製劑等多達七八種以上的機轉，但患者如果無法同時配合減重、運動、飲食控制、情緒控制、調節工作型態…等，時間軸一拉長，無論神醫再怎樣調整用藥、加大劑量 、加重收費，都難以為患者完全解決血壓飆升的問題。
血壓高只是表象，長期的生活型態狀況而導致心血管、自律神經系統運作失衡，這才是真正的根源。
這幾年來，我思路的改變，造就出近期的營運型態改變，不僅大量捨棄過去的經驗法則與客群累積，真正地為自己看見各種框架外的可能性，也為自己確認各種思考的本質。
透過「行為模式」的解析，推測行為模式背後的發展脈絡與必然性，甚至希望能預測多一點的未來。
我舉一個很年輕的老患者當例子。
三十多歲、不算年輕，但臉蛋姣好、一化妝就不得了美麗的女孩，因為崇尚名牌再加上年輕時就擁有讓人稱羨的百萬專櫃業績，所以從出社會以來就累積了一定的消費品味。但近年來百貨業的營運堪稱只有週年慶還算有賺頭，再加上女孩隨著年紀的增長，過去的優勢逐漸下降，即便後來換了幾次跑道，目前仍舊過著入不敷出的生活。
不，其實是被卡債壓得喘不過氣來。
每個月的薪資拿來繳各銀行的最低應繳，剩下生活費剛好只夠吞泡麵。但，即便如此…她仍整天夢想著隨時都能出國旅行、買漂亮的名牌包與衣服~
根據她個人的說法，最近的新工作似乎不太順利，大錯沒有但小錯不斷，也長期因為長輩情緒的關係，常常在下班後回到家了還要面對長輩無端的責罵、情緒上的發洩，甚至常常半夜會憤而離家去飯店投宿，因此她的腸胃功能很差、也有睡眠障礙，常常下班後就是躲在房間裡滑手機、看臉書、分享一些「看起來」很重要的文章，不然就是花好幾個小時跟死黨聊手機。
於是，隔天上班時的精神不會太好，工作狀況也不會順心，時常因為小錯不斷而造成客戶或部門主管的指責，也因為腸胃不好，所以體力也不好，沒化妝的臉色看起來就像受虐兒；再加上她又是一個講話速度異常快、音頻又高的女生，所以時常說錯話、中斷並收回論述，連我在診間聽她說話都覺得有點累~
這女孩現在的各種症狀都源自於她過去的行為模式「無目的性的高度擴張消費、語速過快」，「與長輩的問題」當然也是其中一個症狀源頭，因此她花了大量的時間在滑手機、閱讀無用的資訊，其中不乏各種消費與做夢，資訊、手機、網路與臉書是她麻醉自己生命疼痛的一個出口，但也似乎也同時成為她逃避現實的毒品，更何況這些行為還會造成眼睛功能退化、睡眠品質低落。
很快的，這些原本的行為模式，就會演化出下一個階段「更新的行為模式」~
心態，成為了現況的行為模式；
現況的行為模式，成就了下個階段的心態。
下個階段的心態，成為當下新的行為模式；
新的行為模式，又成就了下下個階段的心態。
曾經我給這女孩的建議是：「搬出家裡，自己住」 、「多閱讀書本、音樂、電影，甚至是好好的學習一種音樂或是藝術」、「降低語速」。
為什麼適當的語速(降低語速)很重要？
當語速過快，代表你說話時必須憋氣且換氣短促，若非經過縝密有意識的訓練，很容易出現話還沒經過大腦思緒定位就說出口的窘境，而且憋氣容易造成身體缺氧，說話速度快代表相關的口腔、頸部、胸腔肌肉會呈現出更強的使用張力而增加耗氧量，進而啟動交感神經使自己更加興奮與浮躁，思考能力直接下降，瞬間判斷力也會因此降低不少。(甚至有患者也因為語速過快而長期處於交感神經過度興奮，而導致失眠、高血壓等疾病)
若你看過棋靈王，你大概會對第16集「廣島最強的棋士」有點印象，近藤光在對戰周平時，因為要急著趕回東京尋找已經消失了的佐為，所以用著驚人的速度秒回應，眾人以為這是「輕視對手」一種行為時，只有一旁老練的旁觀者才知道「阿光正用著對手的思考時間在進行各種策略與佈局推演」。
過快的反應，容易造成決策與論述錯誤，尤其是你並沒有經過長時間且縝密的有意識訓練，那更容易造成「隨著直覺走」的論述內容，這對第一線的工作型態來說是嚴重的致命傷，也因此更容易因小錯不斷，自己或部門主管必須付出更大的時間與心力進行作業修補，為自己造就出「成就感無法累積」、「挫折感不斷攀升」的職場壓力。
至於為什麼要搬出來住？為什麼要多聽音樂、多看書、多看電影…，這幾個部分就不在這篇速寫裡繼續累積字數(未來有機會再說)，總而言之…
無法有效改善生活，就會想盡辦法尋找一個出口死命的逃~
然後工作效率與品質越來越低，薪資條件就會越來越差，無法累積出優秀的工作能力，就更無法解決長年來的債務問題，說著高速卻錯誤百出的話、看著海量卻毫無真正改善生命能力的臉書文章或農場資訊，賠進去的是自己身體的健康與永遠不會再回頭的時間。
有意識的進行無意識行為，
這叫放鬆、充電、冥想。
無意識的進行有意識的行為，
這叫做跟風、隨波逐流、浪費生命。
因此，患者最常問我的一個問題是：「請問醫師，我的體質是怎樣的？」
回答這問題之前我通常都會先翻一圈白眼再說~
然後，我的回答會是：「你目前、現階段的身體是如何如何…」，而不是絕對性的：「你的身體就是怎樣怎樣…」，會有”相對時態”的！
每個人今日的身體狀況，都是由過去時日所累積而來，每經過一段時間，身體就可能會因為藥物介入或生活方式改變而不斷轉變為新的狀態。因此，如果你已經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出現問題，只要你肯誠實的審視自己的生活型態，並且開始改變，無論是「減少高熱量食物」，或是「決心每天跳個15分鐘的鄭多燕」都好，那麼…即使今日的你是容易口乾卻又怕冷，但也不見得一個月後的你還是這樣 娘親是綺麗，老婆也是張敏的無忌式 的寒熱失調。
反過來說…
如果你長期不正常飲食與作息，那麼隨著年紀漸長、代謝漸差，身體不出狀況恐怕是春秋大夢！(比期待李連杰拍第二集回到大都還要更加的春秋大夢)
就算每個患者都跟我抱怨：「我生活、飲食、作息一直都沒變，之前為什麼不會這麼累，現在卻每天都疲倦的要死？」，我的答案依舊簡單：「雖然你生活型態一直都沒變，但體能卻已經無法再像之前那樣負荷你對於自己身體的摧殘。你要記住你已經老了！」
你要記住「你已經老了」，這很重要！
別再肖想自己永遠都是青春18歲，
竄改身分證上的數字比較快啦~
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恆久不變~
就算是亮到讓你戴墨鏡也沒用的恆星，也是可能變成黑洞給你看不到，更何況是人體這種運作機制複雜到難以想像的有機生命體。
所以我會盡量仔細的跟患者說明「身體的現況」、「調理的方向、目標」，並交代患者需要配合的部分，在確定溝通完成後，我們才會正式開始進行療程。
不過，我也會拒答患者的問題~
之前「無藥可醫的老人症」的速寫主角，”出國前狂咳＋自己亂吃搞到腰痛”的苦主阿婆，在沿路靠腰(靠著護腰移動)、天天早晚喝苦藥的雙重戒護之下，終於順利撐過十來天的行程，賞到她朝思暮想的日本櫻花。
回國的隔天，她興沖沖回診(這回跟來的是女兒，氣得半死的鵝子已經決定放生她)，在離開診間前，阿婆很狡猾的落下一個問句：「那我現在的體質是偏比較冷、還是比較熱？」
那天，看她一臉賊樣，我把已經滾到嘴邊的說明…硬生生吞了回去~
暗！我差點忘記這阿婆不是省油的燈！
她雙眼射出精光，擺明了正盤算「得到答案後，要自己再弄些什麼東西來進補」。
於是我只狠狠的發出警告：「乖乖吃藥、吃三餐就好，別再給動什麼歪腦筋！」
過了一週，阿婆的女兒傳訊息過來感謝：「她這陣子乖乖吃藥，我們也緊盯她不讓她自己亂搞，目前腰已經沒事了，聲音也幾乎恢復，感謝醫師您大力的勸誡！」
是不是？
你怎麼對待自己的身體，身體就會怎麼對待你~
你現在的體質，
來自於你過去的行為模式~
患者總是會在門診裡問許多問題，第二常見的問題是：「我總覺得很不舒服，但不管做了多少精密檢查，他們都說我的檢查一切正常，為什麼？」
今天一位領到畢業證書的美女OL，在離開診間前也問了同樣的問題。
三十出頭、有「偏頭痛病史近六年，每次發作起來都會嚴重眩暈、嘔吐、畏光、出現爆炸性頭痛」的美女OL，在今年初，帶著一大疊的健檢報告，很憂鬱的來找我。
從這些鉅細靡遺的電腦斷層、核磁共振、腦波、頸動脈超音波檢查、每年固定的抽血健檢資料來看，這麼多年來的偏頭痛，的確造成她非常大的困擾~
我翻閱了所有檢查報告後，告訴她：「其實大部分症狀典型的偏頭痛是不需要做檢查的，除非妳的頭痛劇烈到無法用藥物緩解、伴隨有視力異常、聽力異常、嚴重耳鳴、肢體抽蓄無力、高燒、意識狀態改變等症狀，否則，神內醫師應該不太會建議妳做像CT這種可能有輻射暴露風險的檢查項目。」
她點點頭說：「神內的醫師的確是這麼說沒錯，但…因為我實在太擔心是不是長了腦瘤之類的東西，所以這些是我自己自費要求加做的項目。但，所有的檢查做出來都沒問題，我反而更不知道該怎麼辦，因為我的偏頭痛都是說來就來，從開始眩暈、畏光到開始劇痛，前後不會超過十分鐘，每星期幾乎都會有一兩次。」
「我自己有注意過，我的偏頭痛與月經週期沒有太直接的關連，醫師已經開了專治偏頭痛的藥物給我，因為我吃一般像日本那個EVE的止痛藥是無效的，吃神內醫師的藥之後是可以比較快緩解，但我實在很擔心得這樣吞藥吃一輩子。」
花了點時間確認她的雲端病歷， 可以看得到神內醫師開給她的是Ergotamine，一個歷史悠久的麥角菌生物鹼，有很強的平滑肌收縮作用，常用於偏頭痛的急性治療。
頭痛是個高盛行率、對生活品質影響深遠的疾病，而且種類遠比大家所想的更多、更複雜~
國際頭痛學會(International Headache Society)在2018年公佈了第三版的國際頭痛疾病分類(The International Classification of Headache Disorders 3rd，ICHD-3)，將頭痛分為「原發性頭痛」、「次發性頭痛」及「疼痛性顱神經病變、其他顏面痛」三個大類型，而每個類型下都有更多細分類與診斷基準，有興趣研究頭痛家譜的人可以自己點 連結 進去受驚一下。
先略過這個複雜又嚇人的頭痛診斷指南不說...
在臨床上，所謂的原發性頭痛(包括偏頭痛、緊縮型頭痛及叢發性三叉自律神經頭痛等)就佔了所有頭痛病例的90%以上，在我的經驗裡，這樣的頭痛要考量的問題不外乎來自三個層面：頭頸部血管的供氧程度、神經穩定度、肩頸周圍肌肉組織的緊張度。
但，光是這三個層面，會牽涉到的變因就很多，舉例來說：
1️⃣ 是否穩定的有氧運動習慣，會影響心臟這個幫浦向全身運送含氧血的能力。
2️⃣ 飲食口味若重甜重鹹，可能影響某些神經傳導物質的代謝。
3️⃣ 頸椎若有椎間盤壓迫、退化現象，就會改變肩頸肌肉及韌帶張力。
此外，包括情緒、壓力、睡眠、是否有高度近視(散光)、牙齒疾患，甚至工作環境的不良(密閉式空調、冷氣口直吹、悶熱的環境、不符合人體工學的桌椅、魔王般的上司)等等，這些也都是必須考慮的問題~
診完她的舌脈之後，我檢查了頭部、肩頸直到下背的筋膜張力，並仔細詢問她的飲食、作息。
在經歷一段「不管我按哪裡她都說超痛」、「表情扭曲」、「鬼吼鬼叫」的觸診後，我很無奈的問：「除了三餐以外，有什麼其他東西是妳會天天吃、或很常吃的沒有？」
這女人想也不想，秒答：「咖啡呀！」
我：「…」。
此時，一講到咖啡，她原本憂鬱的臉龐立刻轉變成快樂的微笑：「醫師，妳知道的，每天早晚各一杯咖啡，是上班族的一種至重大儀式！有了這杯咖啡，原本煩躁無味的工作內容，彷彿就 得道升天 得到了寄託，才有動力可以持續不爆走到下班打卡，不是嗎？」
三小？妳在說什麼我不知道，請問大家幾時在我的診桌上看到過咖啡杯？然後你確定你不是吸毒或是興奮劑嗎？
雖然…我的確偶爾會在出沒在”不算是朋友”的咖啡店喝一杯「胖老闆的手沖巴拿馬極光莊園靈魂日曬」(不愧是文青，有這麼長的名字就無敵潮了~)，但我可沒有需要把這種儀式當寄託，別想趁亂把美女我也拖下水！
我惡狠狠的斜眼鄙視問：「所以妳是寄了50杯？還是100杯？」
她(興奮)：「醫師妳真的好瞭解！當然是100杯呀，50杯我大概兩個星期就喝完了，而且100杯比較便宜耶！我們公司樓下就有一間忠狗小八惹，要去取咖啡好方便柳～」
瞭解個鬼！
我此生從未喝過任何一杯臺灣便利商店的咖啡，什麼”50、100、300的寄杯法”都是其他該屎患者告訴我的，我基本上不會把 那種東西 超商咖啡喝下肚。(國外旅遊是例外，在零度擺盪的大英博物館門口，有個熱騰騰的熱飲會讓人感動想哭。所以，此時此刻、手捧著香濃卡布奇諾站在大英博物館的我，就是世界上最好相處的人…XD)
「妳偏頭痛了這麼多年，都沒有醫師告誡過妳要減少攝取像是咖啡、濃茶這類的刺激性飲品？」我有點異常激動地問。
她搔搔頭說：「之前看的每個中醫、西醫都叫我不要再喝咖啡啊！可是我反而覺得喝完咖啡後，頭痛好像會有點緩解，而且心情會比較好。但我一天兩杯裡面會有一杯是拿鐵啦！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喝完拿鐵都會脹氣、打嗝，覺得消化不太好，有時候還會拉肚子。」
我沒好氣：「我不會要求妳一滴咖啡都不准碰，如果妳確定自己喝了的是會身心舒暢、放鬆人生，也不會影響睡眠、消化的手沖單品，那我認為你一週喝個一、二回還算OK。但，妳現在這種喝法根本不行，早晚各一杯咖啡太誇張了！
「咖啡因雖然有使血管擴張、減緩頭痛的效果，但是天天這樣喝卻可能會出現成癮現象，導致咖啡因的”戒斷性頭痛”。有研究顯示，咖啡因如果過度使用，反而有機會造成長期、每日的慢性頭痛~」
此時，滑溜的美女見縫插針說：「可是，我這是偏頭痛耶，定義上跟一般頭痛不同吧？」
嗯，很會，真的很會！
我說：「所以妳的意思是…偏頭痛不算頭痛，痛感不是出現在頭部囉？」
被我回戳了一刀後，她很快地安靜下來，沒有再繼續囉唆。
我告訴她：「就因為偏頭痛屬於原發性頭痛，並非由藥物、外傷或腦瘤等病變所引起，因此在無法確切病因的情況下，妳長期以來的飲食習慣、生活模式等看似平凡無奇的細節就變得十分重要。
「我們可以用中藥去協助氣血循環、改善睡眠，但更重要的是妳要仔細檢視並紀錄自己飲食的內容，養成穩定的運動習慣。我們今天討論的咖啡，只不過是千百種食物的冰山一角，但其他還有許多可能引起頭痛的食物，妳自己要多注意。」
「含高量酪氨酸(巧克力、熟成起司)、組織胺(堅果、貝類、柑橘類水果、酒類)硝酸鹽及亞硝酸鹽的食物(香腸、火腿、醃漬或罐頭食品)…等等都要避免。此外，過於辛辣的食物、冰品、冷飲等，都有可能因瞬間改變頭部的血管張力與血流速度而引發偏頭痛~」我一口氣交代了一大堆，也不知道她記住沒有，但她看起來聽得很認真，我就姑且當作她有聽進腦袋裡吧！
兩週後的第一次回診她說：「這兩週仍有兩次劇烈的偏頭痛，但是疼痛程度似乎有改善，我也有忍著不吃偏頭痛的西藥，只吞了兩顆普拿疼，好像還可以控制住，那個疼痛還可以忍耐，只要去睡一覺…隔天起床就會比較好。」
接著，她很落寞的補了一句：「目前開始一週三次進健身房去走跑步機，偶爾穿插一兩堂瑜珈課。我有聽您的話，改喝自己手沖的咖啡，剩下的杯數全部分送給同事了。雖然沒加牛奶喝起來感覺很空虛，但好像比較能體會單品的口感與香氣。您上次說的那些食物我也都有儘量避免了~」
我聽了又好氣，又好笑…
單品咖啡是在加什麼牛奶啦？我之前還看過有人沖藝伎還加鮮奶，那時候我只覺得… 這個人有病 哭笑不得，深深地為那一包藝伎感到哀傷~
再過兩週後的回診，她很高興的說：「這兩週雖然出現了一次偏頭痛那種要發作前的暈眩感，但是後來竟然沒有痛起來，我超開心的！」
我提醒她：「工作告一段落就要站起來活動一下肩頸、做點擴胸與拉筋的伸展操，不要老是窩在電腦前、滑手機，一直看人打卡、練肖話並不會改善妳的肩頸僵硬狀態，好嗎？」
如此這般，三個多月過去了，她偏頭痛發作頻率從每週一兩次，減緩為一個月一次，而且在最近一個月內，連一般的頭痛、頭暈症狀都未曾出現過，因此今天她回診時，我評估了所有的狀況後，認為她已經可以 滾蛋了 畢業，而接下來的體能維持就得靠她自己了。
就在她很興奮的領到”免喝苦藥證書”的同時，她問：「為什麼我之前明明就會頭痛成這樣，但是抽血、儀器卻都檢查不出來有異常？」
「儀器檢查不到，並不代表問題不存在~」 我吐完這句後，就讓她徹底登出我的診間了~
大約有15%的類風濕性關節炎病患，也會出現”指間關節反覆紅腫熱痛”等典型症狀，但免疫風濕科的相關抽血檢查卻是一切正常，因此被歸類於「血清陰性類風濕性關節炎」。而我個人臨床上，也很常見到「因莫名疲倦，做了許多檢查卻找不出病因的患者」，在透過中藥調理氣血、並配合改變飲食習慣、調整作息、控制情緒、開始實行符合自身體能的運動之後，倦怠感就迅速緩解了，就如同這篇速寫的苦主偏頭痛一樣，自身的痛感難以言說，但也暫時無法用已知的醫學科技來定義~
未來或許會有一天…人類能將各種診斷儀器的功能發展到極致，而且所有疾病都能找出相應的異常基因序列，甚至適時的進行修改，只是在那科幻時光到臨前，我們目前所能做的依然是積極的想辦法好好地自我調整與自我修復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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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文章為醫師看診經驗，並非宣稱療效，依照醫療法規限制、與患者個體狀況不同，我們無法保證根治根除、無法保證療程療效、也無法保證絕對能弄出人命讓您好孕。若因此造成不便，懇請見諒~
